囚禁在手心中的你攻略(偏执狂占有欲囚禁的小说纯爱古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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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禁在手心中的你攻略(偏执狂占有欲囚禁的小说纯爱古风)

攻略失败后,我被囚禁了。在傅凝为我打造的那间金笼里,我一遍遍反思自己,当初为什么没能一刀捅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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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攻略失败后,我被囚禁了。

红烛幽暗,帷幔重重,我脚腕上那道细长的铁链只能让我在房间里活动。

傅凝仍像往常一样拎着饭食来看望我。

「阿秀。」

他唤了我一声,把我搂在怀里,一勺一勺地喂我。

我懒懒倚靠在他身上,待他喂完了饭,我凑近了些,眼神专注地盯着他:「傅凝,我想清楚了,你对我很好,我愿意待在你身边,一辈子也不分开。」

傅凝神色一滞。

我继续说:「所以,你带我离开这里吧,别再锁着我了。我待在这里,快要发疯了。」

他唇角勾起,手指抚上我的脸,轻轻摩挲。

「又在骗我。」

我垂眸,眼神扫过傅凝腰间的令牌,那是月落教教主的象征。

「这是我的真心话呀。」我低低叹道。

傅凝却不再听,俯身吻上我的唇,衣衫渐褪。

我轻轻合上眼。

方才说的话,有一句是真的……再待在这里,我真的要被逼疯了。

02

来到这个世界时,《天书》告诉我,只要攻略四个男人,得到他们身上指定的一样东西,我就能回家。

于是在一个雪夜,我拦下攻略对象之一荣王的马车,佯装走投无路,跪在他面前求他收留我。

荣王拿玉箫挑起我的下巴,目光细细打量着我冻得发紫的脸。

他问:「本王这里从来不留废物,你能给本王什么?」

「凡是殿下需要的,妾愿赴汤蹈火,百死不辞。」

我自小学舞,第一次在荣王面前跳舞时,他定定看了我半晌,接着罕见地露出笑意。

于是我在荣王府上被教授各种技艺……取悦男人的技艺,他有意将我锻造成一把趁手的红袖刀。

在府上的那一年多,我费尽心机去接近攻略荣王。为他做羹汤,绣香囊,甚至狠狠心为荣王试了一次剧毒的药。

终于在被荣王送给太子的前夕,我开口向荣王讨要他时常把玩的玉箫。

「今夕一别,不知何时能再见,妾看着玉箫,便如看到殿下,心中长记殿下恩情。」

荣王神色缓和,干脆利落地把玉箫给了我,宽慰道:「待事情终了,本王会接你回来。」

我眼含热泪,登上了驶往太子府的马车。

攻略一,达成。

太子是我的第二个攻略对象,他是个病秧子,周身总萦绕着一股药香。

在太子身边过得比在荣王府轻松多了,他生性温和,待人春风化雨般。我潜伏在他身边,带着罪恶感暗中向荣王传递东宫的消息。

太子病重时,唤我到他榻前,苍白的手指摸着我的头发。

「本宫大概是护不住你了,便送你走吧。」他递过一样东西,「本宫知道,你在这里过得一点也不开心,这块玉佩你似乎特别喜欢,本宫赠予你,权当离别礼物。」

我愣愣接过那块玉佩,那是太子母亲留给他的遗物,也是我的攻略目标。

他最后留给我的话是:「荣王不是什么好人,别再跟着他了。」

我便很轻易地坐着太子遣人送我走的马车,离开了京城。

攻略二,达成。

寻找攻略三号的过程着实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,循着《天书》的提示,我到海边化名渔家女阿秀,守株待兔。

攻略三号是月落教教主傅凝,他被海浪拍上岸时浑身是伤,我捡他回家,细心照顾。

谁料傅凝伤到了脑子失了忆,醒来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,更不用说我想要的那块能号令月落教上下的教主令牌。

我只能继续照顾他,更是在他的仇家找来时,带他奔波逃命。

风雨夜,破庙。仇家的刀光之下,我瘫坐在地上,背后是晕倒的傅凝。

我正想着再也回不了家时,须臾之间,追杀的人仰面倒下,脖颈血线喷出,溅了我一脸。

傅凝扔下手中的剑,单膝跪在我面前,抹掉我面上的血迹。

「阿秀,别怕,没事了。」他陌生的语气让我向后再缩了一点。

傅凝带我回到月落教,整顿上下,每日都死一大片人。我实在害怕,借着傅凝对我的信任,偷了令牌就跑。

谁知道傅凝势力过于强大,我逃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了回去。

傅凝很生气,却没杀我。他唤了灵使来给我下药催眠,一句一句引我说出接近他的一切目的。

催眠的内容我忘了大半,只记得我向傅凝说:「得到令牌,我就能回家了。」

结果就是我被拴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,除了傅凝,再见不到其他人。

03

事情的转机是鸣山门趁月落教刚刚清洗过内鬼,实力衰减时,举门进攻月落教。

傅凝负伤带我离开,去月落教后山上伺机反攻。

我却用他送我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胸膛。

他缓缓倒地,眼神不可置信地盯着我。

我扔了匕首,在身上胡乱地抹着血迹:「对不起,我想回家。」

我拿了他的令牌,转身就跑。

这次我跑得远了些,在路上我打听到鸣山门的攻打以失败告终。而傅凝没死,他血洗了鸣山门,鸣山门无人幸存。

他对我的追踪也没停止,我不时便要换个地方,一路奔波劳累,让我只恨当时那把匕首没捅得更深些。

时值腊月,宣城大雪。

我藏匿在城里的流翠坊中,混在舞女堆里。

这日坊中似是来了贵客,上面令我们轮番献舞。

我对镜描着妆容,傅粉点朱,争取化到让亲爹亲妈来了都认不出。

轻薄的舞衣并不御寒,我敷衍地在人堆里做完一系列动作,只想回去取暖。

然而献舞结束后,我却被人从舞女堆里拎出来扔到一个人脚下。

我被强迫着仰起头,荣王一身大氅,居高临下地,伸手抹掉我唇上的口脂。

他冷笑道:「这是在做什么?」

唇上被擦拭得生疼。

「本王还以为你投靠了太子,混得有多好呢。」

我垂下眸,心道,果然还是被发现了。

在太子身边时,待得越久便越觉得太子光风霁月,比荣王的阴诡算计不知好了多少倍。我想反正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,便半真半假地传些假消息给荣王。

如今兜兜转转,又回到他身边了。

「殿下……」我仰起头,眼中蓄满泪水,「妾对殿下忠心耿耿,是太子利用妾,妾没有背叛。」

荣王讽刺道:「本王却是觉得,太子对你是一片真心,不然怎么会在病得快死的时候还要送你走?」

「妾一直记得,当初是谁给了妾一条活路,所以太子如何,妾不在意。」

「哦?可你被送走之后,从未想要回到本王身边啊。」

「那是因为……妾自知被太子利用,无颜再见殿下。」我跪在荣王面前,一如初见那天。我清楚,荣王不是什么好人,他具备一个掌权者所有的特质,多疑、薄凉、不择手段,他是真的会杀了我。

荣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。

他突然问:「对了,本王送你的玉箫呢?」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荣王语调上扬,道:「卖了?」

「没有。」我连忙回道,「妾一直随身带着。」

荣王唇角微弯:「那便好。」

他解下大氅披到我身上,抱起我走出流翠坊。

甫一出门,一阵寒风骤然吹过,我往荣王怀里缩了缩,无人看见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。

荣王此行是奉命查案,办事途中遇到我纯属我倒霉。回京路上,他的人甚至还挡下一次傅凝的追兵。

荣王知道后,看着马车里缩成一团的我,并没有太深究。

前有荣王,后有傅凝,我细细想了下自己的处境,只觉得惨上加惨。攻略进度四分之三,可天书迟迟未显现出最后一个攻略目标。

朱门高墙,荣王府依旧威严赫赫。

荣王将我安置在我以前的住处。

我以为他会让我继续为他做事,可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,遣人照顾我,每日金银珠宝流水般送进我的屋子。

侍女听竹羡慕道:「萦月姑娘,殿下对您真好。」

萦月……这个名字,是荣王取的。

我对镜沉思,镜中人神色忧愁,轻声叹道:「我并不想要这些。」

「那你想要什么?」荣王阔步从门外进来。

我道:「妾对殿下已无用处,不如殿下放妾离去吧。」

「离去?」他摇头,「你也算跟了本王许久,本王决定给你一个侧妃的名分。」

什么?

我十分不自然地笑笑:「殿下,妾卑贱之身,怕是不能——」

荣王打断我的话:「本王不在意这些。」

可我在意……我心中腹诽,谁要给他当小老婆啊!

见状,我咬咬牙跪下:「妾对殿下是一片忠心,可并无男女之情,殿下错爱。」

荣王眸光一暗:「萦月,这个世道,向来不是女子能独立生存的,你只能依附本王。你好好想清楚。」

许是被拂了面子,他挥袖离去,好些日子没来找我。

可一日清晨,侍从摇醒睡得正沉的我,把我塞进一辆马车,说是春猎荣王唤我随行。

我窝在马车里继续睡觉,迷迷糊糊做了噩梦,一会儿是傅凝找到我又把我锁起来,一会儿是荣王勃然大怒提剑要处理了我。

惊醒后,我发现我已经换了辆马车。

「殿下,早。」

车里荣王捧着一本书,泰然自若。

我掀开帘子一角去看马车外浩浩荡荡的队伍,春猎是盛事,文武百官、王族后妃都会随行。

摇摇晃晃,终是到了目的地。荣王先下了马车,向我伸出一只手,要扶我下去。

我方欲搭上手,却感受到一道遥遥望来的视线。

我看向那边……是太子。

时至三月,天气转暖,他仍围着厚厚的披风,只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,看着气色更差了些。

他还是病着。

「萦月。」荣王出声提醒。

我收回目光,对荣王柔柔一笑,搭着他的手下了车。

04

春猎开始,日子便过得很无聊。

我不会骑马,荣王更不会准许我随意出去。待荣王离开后,我便出去在营帐附近散步,身后自是跟着荣王的人。

我揪着地上的草,心里烦闷。

「萦月!」

一声娇喝传来。

嘉宁公主拎着裙子跑来:「你居然是三皇兄的人,本公主真是瞎了眼才看错了人。」

嘉宁公主是太子胞妹,性情天真直率,我在太子身边时,和她相处得不错。

我垂眸,再揪了几根草。

「你到底为何要背叛五皇兄?」她拦在我面前,玉琢般的一张脸怒气冲冲。

「公主,不是每个人,都可以选择自己命运的。」我手下动作不停。

「你和荣王举止那般亲密,本公主在五皇兄的车驾上看得清清楚楚。

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他勾结上的,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在骗人?」

「好啦,给你这个。」

我把手摊开,上面是一只草编的兔子。

嘉宁公主咬了咬唇:「谁要这种哄小孩的玩意呀。」

「算了算了。」她接过兔子,道,「五皇兄要见你。」

五皇兄……自然便是太子。

有嘉宁公主在,荣王的人并不敢阻拦。我跟着嘉宁,一路来到了太子的营帐。

一进太子的营帐,周围温度骤然升高,我嗅到了熟悉的药香。

太子在榻上半倚着,面前放着一座棋盘。

「过来,陪本宫说说话吧。」他语气轻柔,一如当年在东宫相伴的岁月。

我到他面前缓缓坐下,脸颊贴着他冰凉的手。

「殿下的身体可好些了?」我问。

太子摸了摸我的头发,道:「数着日子活罢了。」

「不会的。」我低声说道,「殿下的病会好的。」

他轻笑:「你呢,这一年来过得如何?」

我向他描述着这一年的所见所闻,海上的明月、月落峰的怪石、宣城的花灯……但伴随着这些的是,那段被囚禁、而后东躲西藏的日子。

我鼻头一酸:「但我过得不好,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。」

「本宫还以为,你离开京城,能自在些。」他喟叹。

我缓缓道:「其实在殿下身边的日子,是我最自在的时候。」

这话其实是真的。

自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,我就一直在演戏。荣王面前,我识时务、善才艺,能为他所用,而在傅凝那里,我装成善良柔弱内里坚韧的样子,生死关头都不会放弃他。可独独在太子这里,无论我是天真还是谄媚,或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而来,他都不在意,只是纵容着我的一切。

「殿下,我一直想问,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荣王的人,可为什么还要放任我接近你?」

太子笑意不减:「可你从未做过要害本宫的事。」

「好了,不提这些了。萦月,为本宫跳支舞吧。」

「好。」我挤出一个笑容来。

我喜欢在太子面前跳舞。荣王把舞视作调情、娱人的工具,所以无论我跳得再好,他的眼神都是轻视的。

可太子,是真真切切地欣赏我跳的舞。

一舞作毕,太子拊掌,笑意盈盈。

傍晚,我服侍太子服药。

太子的侍从来,说荣王派人来接我回去。

我动作一僵。

太子眸光柔和,他道:「不想回去,便不回去罢。」

他摆摆手,侍从领会意思,退了出去。

不知道荣王得知我留在太子这里,会如何发作。我撇去心中的不安,随侍在太子左右。

没过几日,皇上在自己的营帐开设家宴,太子和我正巧在营帐外面与荣王打了个照面。

荣王瞥了一眼太子身后的我,道:「太子殿下强留萦月数日,是不是该放她回到臣的身边了?」

太子语气淡淡:「荣王此话何意?萦月一直都是本宫的人,和荣王有什么关系呢?」

我下意识往太子身后躲了躲,避开荣王的眼神。太子和荣王关系不好,举朝皆知,现在即便是当着家宴的场合也没法和睦起来。

荣王嗤笑一声,说:「左右不过是个女人,让给太子殿下又何妨。」

「听荣王的话,仿佛把萦月当成一个物件,本宫不喜欢听这样的话。」

语罢,太子进了帐内,再不理会荣王。

家宴上满是皇家宗室,推杯换盏,倒是热闹,免不了有人向太子敬酒。

太子接过我倒满的酒杯,一饮而下,神情忽异。他移过眼神,眸中略带笑意。

我小声道:「殿下的身体不宜饮酒,所以我把殿下桌上的酒都换成了茶。」

太子纵容一笑,点头认可。

夜宴过半,忽有人来寻我,我认出那是嘉宁公主身边的人,他道公主有事要找我。

今夜嘉宁公主嫌麻烦,并未参加家宴。

我与正在与人议事的太子知会一声,就跟着那人出去,走着走着,却愈发远离了灯火明亮处。

我方觉不对,一条手臂骤然抓住我,将我紧紧拢在怀里。

「怎么,又是太子逼你?」荣王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。

我僵住,因为脖颈处亦有一只手覆了上去。

「……是。」我颤声答道。

可这话我自己都不信。

「好啊,正合我意。」荣王松开放在我脖颈上的那只手,逐渐下移,将一个小瓶子塞到我手上。

「替本王好好监视太子,看他的病情到底如何。要是情况尚好,你就把他的药换成手里的这瓶,让他死得快些。

本王会派人暗中接应你,这一次,别再让本王失望了。萦月,你知道本王的手段。」

我攥着瓶子回到太子的营帐,荣王的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我自然清楚他的手段,曾经他在身边揪出来一个别人安插的眼线,下令鞭刑处死,其实就是活活打死,那个人哀叫了一夜,最后浑身血肉模糊,死掉了。

05

春猎顺顺利利地结束,一行人回了京城。

东宫还是如我离开那时一般,半分未曾改变。我待在太子身边,研墨、下棋、跳舞,日子过得倒是安心。

但《天书》还是没有动静,我便放任它去了。

回家,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,而现实是烂摊子一堆,荣王如毒蛇般潜伏在黑暗中,不知道会咬谁一口。还有……傅凝,我拍了拍脑门,长叹一口气。

「在想什么,这般苦恼?」太子端坐在案牍前,提笔处理着公文。

「在想一件十分复杂的事。」

太子处理完手上那几册公文,抬手扶额,神情略有倦色。

我换了杯热茶奉上,心底有些担忧。

天气越来越暖和,太子的身体却没有好转的倾向。

我与荣王传讯时,却只说太子身体尚好,病情并不严重,荣王接着传来消息说,让我换药。

「殿下……」我欲言又止,把袖中那瓶药放到他桌前,道,「荣王要杀你,他要我换掉你的药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手段,你一定要小心提防。」

太子看向那瓶药,静默半晌,却突然弯腰掩唇咳嗽了起来,一声一声,似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。

我慌了神,不知该如何做。

太子轻喘了几口气,摊开手掌,上面几点血迹,很是刺目。

「殿下。」

他摇头,安慰道:「别担心。」

「本宫未曾想到,他这么恨我。只是本宫这幅身子骨,早就废了,也无需他使太多手段。」

我拿出手帕把他手上的血轻轻擦拭干净。

太子却突然握住我的手,道:「那次送你走的时候,本宫以为自己撑不了多久,可本宫偏偏活到了现在。但人的命数已定,这是无法改变的。」

他叹了口气:「现在本宫只是担忧,本宫走了,你该怎么办呢?」

两月过去,太子缠绵病榻,重病不起。太子不在朝中,荣王趁机夺权,清除异己。

嘉宁公主数次来看望太子,每每都是红着眼回去。

她啜泣着拉着我:「现在人人都说,皇兄……皇兄他要死了,怎么办呀?

还有三皇兄,他丝毫不顾念骨肉之情,大家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血亲,为什么要攻讦不止,我不明白。」

「公主,太子殿下的病会好的。」我安慰她道。

「真的吗?」她抽了抽鼻子。

「当然,太子殿下福泽深厚。」

「好。」嘉宁公主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来,「萦月,去岁皇兄也是大病一场,他在梦中呓语,喊的是你的名字。我知道,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,他很想念你。所以这次,你要多陪陪他。」

「我会的。」我应道,拧了条湿帕子,擦干净嘉宁公主脸上的泪痕。

太子一病,整个东宫都寂静下来,只有源源不断的大夫和药材被匆匆送入东宫。

我衣不解带,守在太子榻前照顾着。

长夜漫漫,一灯如豆。

我眼底倒映着太子沉睡的病容,他睡得并不安稳,手指在空中虚虚抓握着什么东西。

午夜他醒了一次,看着榻边发呆的我笑了笑,柔声道:「去睡一会儿吧。」

「我再守一会,殿下睡了,我再去睡。」

月末,太子强撑着起身,遣散了一些亲信,为他们各自安排好前程,也给嘉宁公主定了一门好亲事。

我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。

最后……是如何安置我。

我看着太子唤来的侍卫,和他为我准备的户籍等一应东西,艰涩出声:「又要送我走了吗?」

「萦月,以后没有我,你要好好的,做你真正想做的事。」太子又犯了咳疾,唇上鲜血殷红。

他眼底的情意温柔到了极致,就这样一直望着我,仿佛要把我刻进心底。

我想扯出个笑容来,眼眶却兀地一红。

「我已嘱咐好丁寅。」太子温声道,「你跟着他离开吧。」

我轻轻摇头。

「再不走,我可真的舍不得你了。」

太子的眼眸依旧明亮,他道:「听话,你且去江南,那里暖和,风景也好,你替我看看。」

最后,他在我额前落下一吻。

06

驶离京城的马车上,我抱着双膝待在马车角落。上次这样离开时,我心里满是解脱感和攻略过半的喜悦,可这次徒留悲寂。

太子……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他应该是这个世上,从始至终唯一真心待我的人,即使我从未以真心待人。

走走停停,约莫过了几日,我也不知到了何方。

一日夜晚,太子派来护送我的侍卫丁寅急急冲进房中唤我起来。

「荣王的追兵到了!」

荣王竟如此穷追不舍……

明月清幽,竹林风动。

我不安地待在马车里,车外的马蹄声急促。

待到一处岔路口,丁寅掀开帘子,急道:「姑娘得罪,你我共乘一匹马,其他人去引开追兵。」

「好。」我借着他的力上马。

二人一骑,迅疾的风吹散了头发,我伸手去触摸耳后,发觉发饰不知何时遗落。

顾不上思索这些,眼前却赫然是一道断崖,丁寅匆忙勒马。

「属下不熟悉此处的路途。」他调转马头,道:「我们往回走吧。」

然而前方已有一人正在等候。

那人一身墨衣隐入夜色,唯有腰间利刃映着月光,寒凉透彻。

「萦月姑娘,荣王殿下请你回去。」他声音未闻起伏,毫无感情。

于此同时,久未出现的《天书》提示道,新的攻略对象已经出现,这次我要得到的东西是……那人心甘情愿为我付出的生命。

哈?

现在我才是那个有生命危险的人吧,我难以置信地摇头。

「丁寅,你走吧。」我对一脸警惕的丁寅说,「这是我自己的事,不能也把你牵扯进来。」

丁寅道:「属下奉太子之命,岂能在这种时候退缩。」

「你一路护送我,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。况且,我不会有事的,他只是要带我回去。快走吧,你的妻儿都在等着你回家。」

丁寅挣扎片刻,行了一礼,便驾着马远去。

那人也并未阻拦,看向我,示意我上马:「请。」

我往后退了几步,身后是不知深浅的断崖。

那人微不可见地皱眉。

来抓我回去的人显然是荣王的人,我若是跟他回去,怕是只能被荣王留在身边,想去达成攻略目标再无可能。

为今之计……只能赌一把了。

「我听说,人跳崖都是不会死的。」我喃喃低语。

接着我放任自己向后倒去,最后的视线中,我看到一片黑色衣袍,向我逼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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